【策瑜】烈日灼心（军训向小甜饼）
po最近在军训啦，然后刚刚到大学遇到了一点关于告白的小麻烦，就写了一个关于军训和告白的小甜饼。部分剧情取自现实生活，不过大部分是捏造的，希望你们不要对军训产生什么误解。因为不是一次写完，所以可能会出现小bug，希望能指出。本来是想开个车的，但是剧情写太长了，就放弃了。大概以后想起来会补一个。写得还算长，看完的都是天使。如果能给小心心，点个推荐或者评论，我会爱惨你们的。食用愉快！
烈日灼心 文/南冬北夏
太阳蒸腾着昨日的水汽，烤灼着原本就躁动不安的空气。汗水顺着脸颊滑向脖颈，在衣领上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方阵队里时不时传出有些痛苦的闷哼声，但只要感觉到自己在教官的视线之内，就没一个人敢随意动作。
要一营的同学说，他们的教官是一个怪人。他有一张极好看的脸，脸上总带着微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他应该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然而事实证明，所有人都错了。再好看的笑也是笑里藏刀，再温柔的语气，也是不能违背的命令。
“我叫周瑜，是你们一营的营长。”记得他第一天这样介绍着自己。周瑜其实并不像一个军人，他的脸白白净净的，没有一丝在烈日下训练过的痕迹，后来有同学问起他，他会有些得意，说自己一直都这样，从来没有晒黑过。然后惹来一阵羡慕的嚎叫声。
不管怎么说，在一个连都是男性，没有漂亮小姐姐欣赏的情况下，有一个漂亮的教官欣赏也是一件不错的事。这是男生排的一个小秘密——他们经常用漂亮来形容周瑜这个人。而最先说出这个词的人，在那之后却很少对周瑜做出类似的评价。就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冒犯。
军训开始的第一天，每个人不可避免的要开始互相认识，周瑜手里拿着一排的花名册，从队伍里一个一个扫视过去。走到队伍最末端的时候，他微微抬头，便撞上一张笑脸。这个男生是队伍的排头，身高比周瑜还要高上几公分。
“不要笑。”周瑜轻咳了一声，故作严肃地瞪了这个男生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教官，我叫孙策。”他收敛了几分笑容，把胸前的姓名牌向前推了推。而周瑜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又问起了下一个人的名字，就好像没有谁是特殊的。
“教官，该吹哨了。”孙策在周瑜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小声地提醒道，他们已经在烈日下站了快一个小时了。而掌握着全营生杀大权的营长，却甩着个哨子，在各个方阵走来走去，看上去甚至有些悠闲。
“你叫…孙策。”他做出回想的样子，点了点孙策胸前的姓名牌，微微一笑，然后无视了孙策的请求。
“教官，你当新兵的时候是不是也被这样罚站过啊，然后就来折磨我们？”他的声音大了几分，似乎是因为对方没有发出严厉的制止，他就开始得寸进尺起来。
“我每次训练新兵的时候，都有人问这个问题。”周瑜把指令哨放在孙策眼前晃了晃，“想要吗？”他的尾音挑了挑，眉眼中的笑意带上了一丝挑衅。孙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似乎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别的意味。
见孙策不说话，周瑜收回了指令哨，在全营期待的目光中吹响了今天的第一次休息指令。然后指了指孙策，“你，继续站着。”倒也不是觉得不公平，枪打出头鸟嘛，孙策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没有抱怨，也没有理会周围人的幸灾乐祸。毕竟，面前这个给他下命令的人，也没有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站着然后自己去休息的意思。以至于后来，有人打趣他今天的罚站，他都摆摆手，笑他们不懂得和美人教官一起晒太阳的乐趣。
周瑜其实是一个很认真的人，从他一丝不苟的着装就能看出来，当然，如果不是这样，他也无法在20岁出头的时候，坐上营长这个位置。
休息的时候有同学试图与他开玩笑：“教官你多大啊？有对象没？”
“我？二十七八。”他一脸平静陈述着，年龄只是一个数字，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顿了几秒，“对象？我的那副象棋好像没有缺子儿。”
“二十七八？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人群中有人提出质疑。
周瑜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挑了挑眉：“因为是骗你的。大概就比你们年纪最大的同学大一点吧。”
“那可不一定。”队伍末端的声音明明隔得最远，周瑜却听得极清楚，所有人都回头看向说话的人，不出意外，只有他这么大胆，从来不怕教官罚他。
“教官，我大四了。”
军训和其他课程一样，得不到学分当然也得不断地重修，但是一直到大四才军训的人倒是少有。周围的人发出唏嘘声，而说话的人依旧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认真地看着教官，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后来周瑜提起这件事还会笑他：“也不嫌丢人。”后者通常会从背后抱住他，然后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周瑜今年二十周岁，差几天满二十一。孙策作为一个大四的老腊肉，一个月前已经满二十一周岁了，这样算起来，孙策比周瑜还要大一个月。在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周瑜眉头皱了皱，好像在为不能用年龄压孙策一头而感到懊恼。
“那你很棒哦。”周瑜别过头，玩笑似的嘲讽却也惹得周围一阵哄笑声。
破天荒的，向来喜欢与周瑜抬杠的孙策那天没有回话，算是接受了这个评价，毕竟他前三年出的那些事，当真不足为外人道。孙策说他在大四这一年军训才能遇见周瑜，不管怎么说也是一种缘分。
孙策的父亲孙坚是一个警察，这是他从小到大都非常自豪的事情，他喜欢别人围着他问关于警察工作的一切，但其实他自己根本不了解警察工作的危险性，一直到高三毕业那年，他父亲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出了事。
在赶去医院的路上，母亲握着孙策的手却不能给他丝毫的温度，明明是在夏天，他却觉得冷，冷得发抖。医生说他父亲是被人用铁管从背后捅入，血流量太大，生与死都是未知数。大一那年的军训也就这样搁置了。
那之后孙策一直在学校和医院往返着，一边完成学业，一边照顾父亲。父亲一倒，他作为长子，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有一次周瑜问他：“那段时间，很苦吧？”
孙策蹭了蹭周瑜的头发，然后在他耳边说：“不是有你吗？”
孙策和周瑜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周瑜因为军务事故负伤，和孙坚在同一所医院治疗，他的伤算不上重，但很长的一段假期却帮了孙策不少——帮因为考试来不了医院的孙策照顾父亲，陪着陪房的孙策聊天解闷，包括帮经费紧缺的孙家，垫付一部分的医疗费。
但孙坚还是没能撑过去，一年多的治疗还是没有顶过废旧铁管带来的创伤，孙策即将升大二的时候，孙坚去世了。孙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孙策第二年的军训当然也没有办法进行。
孙坚一死，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还是需要人打理，他和母亲，弟妹，也还是要生活下去。他脑子不笨，成绩也不差，勤工俭学也不见得就会影响学业。于是他开始了打工的生活，周瑜在伤好之后也回部队去了，就好像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他帮你再多，你也未必会记住这个人多久。
忙碌的生活也没有给孙策遗忘的理由，再次见面的第一天，孙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周瑜。像是沉淀在池水中的细沙，轻轻晃动，便在水中充盈。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再苦再累的生活也总能撑过去，但是到了孙策大三这一年，孙坚生前结下的仇家又约好似地纷纷找上门来，把原本回归安宁的生活搅浑。孙策倒是在那个时候完美地发挥了作为家中顶梁柱的作用，他保护着母亲和年纪尚小的弟弟妹妹，到底是没有出什么大事。而原本大一就应该进行的军训，一拖再拖就到了大四。
军训嘛，说累也不算特别累，这取决于那遇到一个怎样的教官，就好比说和孙策一个连队的同学都感觉今年军训挺水的，因为他们的教官总管着孙策一个人，对其他人，说视而不见也好，不管不顾也好，反正大家都乐在其中。
“教官，你干嘛老看着我啊？”私底下的时候教官是不能和学生有什么交流的，但是这话放在明面上说听起来还真是不羞不躁的。
“我有吗？”周瑜偏了偏头，“我一般只看站的不好的。”周围的人使劲抿紧唇，痛苦地憋笑，这个教官和这个学长总能给军训带来些许乐趣，只是那个时候他们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被秀了一脸。
太天真了，学弟们。
要说军训最痛苦的是什么，莫过于军姿、正步、拉练。孙策听同级的同学谈论过本校的拉练，负重十斤，二十公里。听起来倒也还好。他本人是个很能吃苦的人，经历的事情越多，活着的理由似乎也越多。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压力尚且能熬下来，区区拉练算得了什么。
没有从孙策那里听到和别人一样的哀嚎声，周瑜似乎有些不满。
“你，走排头。”周瑜对孙策的命令总是对比别人多得多，他确信孙策不会因此被激怒，就好像是一点有恃无恐。当初那几个月的相处，他已经很清楚孙策是一个怎样的人，不管怎么说，和对方的相性倒是好的。喜欢的东西很像，性格多多少少有点互补，但这也未必就是好事，因为互怼的时候总像是在互撩，然后不由得会萌生出要和这个人相伴一生的想法。
周瑜是他营队里唯一的单身狗，在吃遍了各种各样的狗粮之后，他偶尔也会冒出谈恋爱的想法。照队友的说法，周瑜这个人，太优秀了，要是遇不到一个同样优秀的人，大概是过不下去的。没人愿意将就，遇不到，就继续单着呗。说到底他也不是很热衷于找对象，甚至对女孩子有点无动于衷。
拉练之前要进行的是紧急事态处理教学，其实就是从小学到大的急救措施，遇到人中暑、溺水、受伤应该怎么办。那堂课孙策听得很认真，周瑜看见他脸上时而愤怒时而懊恼的表情，有些不忍。他记得孙策曾经和他说过：“如果父亲受伤的时候身边有一个队友就好了。”
人生中，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十八九岁的男孩子血气方刚，刚刚脱离高中，说到底还是略有些稚气。这种稚气，表现在教课老师谈论起人工呼吸的时候，总能听见台下的窃窃私语。
周瑜拿着个塑料模型给所有人示范人工呼吸的正确方法，眼睛时不时扫过台下躁动的人群。说实话他的示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大概是叫做违和感，像是有些刻意。那之后周瑜在同学中又多了一个评价——色气，他们说周教官对塑料人进行人工呼吸看起来gaygay的。
“有没有同学想上来学习一下。”他突然开了口，没有管台下的人是否反应过来，然后抬了抬眼。
“和你，还是和模型啊？”人群本来陷入了沉默，大家都面面相觑，可某个声音刚落，便又炸开了锅。笑声、叫好声口哨声，响成一片。
“孙策同学。”周瑜忍住了发火的冲动，虽然他并不讨厌孙策这种似撩非撩的态度，但他并不愿意把什么事情都摆在众人的眼前。就好像他很喜欢孙策并且把这个人放在心里这么多年这件事，他连自己都瞒着。
“周瑜教官。真人示范是不是比较有参考价值？”孙策从人群中站起身。
“你说得没错，那你再找一个人和你一起吧。”他眯了眯眼睛。
那日的事含含糊糊扯了过去，孙策最后没有上台，周瑜的怒气最后也只是发泄到了整个一营身上，比如说全营加训一个小时。那个时候全营可能都恨死孙策了，可是没办法，他是学长啊。
周瑜其实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生气，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如果孙策当时真的拖着一个人在他面前演示人工呼吸他会作何反应。也许会很生气，但现在孙策并没有做什么，他也很生气。大概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那之后的拉练，其实是没有人期待的，周瑜也不期待。尽管他们日常的训练，比这个拉练辛苦得多，但他的确不喜欢这个极耗费时间的工作。
由于时间比较长，他们的拉练是从早上五点开始的，那个时候天还没有亮，路灯照着前方的路，灯下背着行囊的人大胆地走。
“后面的同学，跟上啊。”周瑜在最前面喊了一句，然后偏头看了一眼举着旗子看着自己的孙策。举旗子这件事是孙策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周瑜只当他争强好胜，万事都想领个头。但孙策心里想的，周瑜多多少少能猜到，就是不愿意多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感情也就不那么单纯了。不是普通同龄人的关系，也算不得好友。久别重逢，一切却成了未必。
“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后来孙策有一次实在好奇。
“从你喜欢我的那一刻开始。”周瑜的回答又把难题扔给了孙策。
“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很喜欢你。”有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少了几分肉麻，多了几分认真。他很认真地在告诉面前这个人。
我爱你，一眼万年。
“教官，我们军训什么时候结束啊？”拉练过后所有人都苦不堪言，到休息点的时候，一群男生瘫倒一片，到底都是平时锻炼少得可怜的一群人。就算经过了几天的军训，20公里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有点困难了。
将话题引导到这个问题上，对于极度疲劳的人来说，一句话也就够了。周瑜微微喘着气，汗水从他的额头开始下滑，他摇了摇头：“问你们辅导员去。”
“不就是你生日的时候吗？”孙策想了想，用恰好两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
“亏你还记得我生日。”周瑜瞥了一眼孙策，眼里带着笑意。
“那天，你们应该也休假吧。”孙策想起以前的军训最后一天会有全体大型聚餐，辛苦了这么多天，教官们绝对是有休假的。
“关你什么事？”周瑜一挑眉，拧开了水瓶打算用喝水掩饰自己的假正经。
“你的水不是刚刚喝完了吗？”孙策记得路上周瑜就说过自己水没了，要到休息点接水。
周瑜顿了顿，然后放下水壶，瞪了孙策一眼：“你不说话，有人把你当哑巴吗？”他看起来有点生气，或许还有一点点被人在意的开心。
“喝我的吧。”孙策把自己的水壶递过去，“给你留着呢。”周瑜呼吸一窒，将信将疑地接过孙策手里的水壶，摇了摇，发现还有好大半的，皱了皱眉。
“你都不喝水？”周瑜考虑一下孙策的出汗量，一整瓶水喝完都是不够的。
“你快点喝，喝完我好去接水。你不是说你们拉练的时候，同伴没水的时候都是互帮互助的吗？到我这就不行了？”孙策把水壶往周瑜的方向推了推，看着周瑜仰头喝水，他喝得有点急，未入口的水从嘴角溢出，混合着汗水在颈部兜兜转转。周瑜的好看是真的方方面面的好看，他有军人的气质，也有另外一种柔。自古美人如名将，用在周瑜身上，反之也成立。
“谢谢。”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把水壶递回去，头一回正便看见孙策微微呆滞的脸。
“啊？哦，不谢。”听到周瑜的声音，孙策回过神来，把水壶挂回自己身上，“不过你要是真想谢我，就把生日那天留给我呗。”
你和我什么关系啊？
周瑜有时候真想这样问孙策，他能感觉到对方的信任，也能感觉到他的关心。在一年多以前，他就觉得孙策看他的眼神似乎就不太一样，或许只是在无比困难的时候抓住了救命稻草，或许只是单纯的感激。待在一起的时候觉得没有什么，一旦分开久了却发现这个人完完全全闯入了自己的生活。
睁眼闭眼全是你。
军训期间的天气似乎就是和学生们过不去，军训结束那天是这个月唯一一次下雨，尽管觉得老天不公，但无法挡住军训结束的愉悦。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就扬言要不醉不归。
从军装换回便装的同学其实还没有穿军装好看呢，换上便服的周瑜站在人群中环视周围的形形色色的人，偶尔有女生过来搭讪，他都只是笑了笑，然后把孙策的电话给了出去。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大概就是，你很喜欢一个人或许还很想捉弄他。
周瑜很白，一看就觉得这个人是没有经历今年军训的人，或许是高年级的学长来等女朋友的？人群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猜测，一直到孙策的出现，他这段时间由于周瑜对他的特别照顾，黑得特别均匀，有色差的地方基本都被遮了起来看上去反而比其他人要正常许多，加之他本来也生的标致，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周围似乎有女孩子跃跃欲试，一直到他向着周瑜招了招手。
那天的雨下得挺大的，雨落地的声音或许还夹杂着玻璃心碎一地的声音吧。果然，长得好看的男生都有男朋友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你的穿衣品味比以前提升了不少。”周瑜从房檐下出来躲进了孙策手中的伞下，动作一气呵成十分自然丝毫没有犹豫，就像是一种习惯。
“大学是个整容所你没听说过吗？”孙策靠近周瑜耳边小声地说，动作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起来都有一点暧昧，周瑜耳朵微微发红，但是天色比较暗也看不清什么，良好的表情管理让他看上去一脸正经，完全无视周围人的目光。
“本性难移。”周瑜缩了缩脖子，用不知是愠怒还是嗔怪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四个字。谁知孙策一脸不在意，甚至笑道：“我就当你是夸我了，不过看起来我给你留下的印象很深的嘛。”
“阿瑜，我很喜欢你。”似乎目的地还没有到，就有人按捺不住性子，他考虑这句话说出口的方式考虑了一年多，但是真正话到嘴边还是这么寥寥数字，“我说的是，喜欢。”他不知道用什么修饰词来描述这种喜欢，或许说出口的时候还在紧张对方会不会直接翻脸，又或者维持着他日常的微笑，然后拒绝。
可出乎孙策意料的是，周瑜陷入了完全的沉默，出了轻微的呼吸音，他几乎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他转过头，把手中的伞往周瑜怀里一塞，然后准备自己跑到对街的房檐下避雨。谁知周瑜没有接过伞，而是任由伞翻到到地上。雨水渐渐打湿了发梢，孙策慌忙捡起伞，挡在周瑜头顶上，然后问他：“你想怎么拒绝我？”
“你有想过这句话说出来的后果吗？”周瑜低着头，“我是一个军人，作为教官勾搭你们学生，是要降级处罚的。我并不是担心这个，不过你知道未来你会面对什么吗？你不读研了？不找工作了？你图一时的爽快，你之后——”
孙策没有拿伞的手搂住周瑜的腰，低头便吻了上去，雨下得很大，天也渐渐黑了，路上的行人很少，似乎是不用担心会被人看到的时间点。一切都恰到好处，就差另一个人的回应。
周瑜没有挣扎，甚至可以说配合，似乎是不应该犹豫的，他从来都没有怕过什么，一个人尚且能承担一切，多一个人总不至于更难。
“阿瑜，我很喜欢你。”一吻方毕，他又重复道。
“阿策。”他轻轻地这样称呼孙策，“我不喜欢雨天。”
“我喜欢阳光，烈日灼心，它会让我想起你。”
“但我偏要选在雨天告白，这样以后无论晴雨，你都能想到我。”
